第60章 做人不能有負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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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芳說完就把人攆出去上工了。
李大花被推出院門後感覺心裏憋了一口氣, 這不是好事兒嗎？咋家裏人還是不怎麽瞧得起她？
她這些年拼死累活的把三個閨女都送去上學是為啥？還不是為了讓人高看她一眼？
這眼見著大妹都要過好日子去了，怎麽娘還是不重視她？
他們又不是還不起，只是家裏現在因為她吃藥花費了許多，所以想過一段時間再還。難道她大妹以後嫁到好人家連這點人情都扛不住？
等她追過去的時候，其他人已經走了一大截。
張大菊正跟她二弟妹說著前兩天的熱鬧, 看到李大花在後頭慢慢磨蹭，高聲叫道：“大花你幹啥呢？趕快過來上工！這天氣轉涼了，不能耽誤了播種, 要不然扣工分咋辦？”
張大菊別看她大事上不咋樣，可小事上她琢磨得厲害得緊。
想著老三家有五個吃飯的, 他們家就四口人，可見是吃了虧了, 所以她得盯緊了李大花幹活。
李大花應道：“來了！”算了，等下工後再跟男人說說。
現在這麽多人在她也不好提，她以後可是一個有城裏女婿的丈母娘，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面子。
......
再說學校裏, 讓小妹最討厭的老師那絕對是鐘老師, 沒有之一。
因為這是一個酷愛發試卷的老師。
別看他教的是數學, 可這鐘老師語文數學都厲害的緊，兩個試卷他有空順手就給出了，折磨的卻是他們這群小蘿蔔頭。
小妹最近兩個紅薯的家教費提著，然後成績是一點兒都沒提上來，照樣原地踏步走。
說來也奇怪，她只固定每一個大題拿那麽幾分, 不管是什麽試卷，不管試卷是簡單還是難，只能考那麽些分，不多不少，比油壺都要穩。
也幸好林一舟水準高，考試的時候人稍微往左邊斜一些，小妹以自己那絕佳的好視力硬是瞄到了答案。
可隨著試卷發下來後，她就再也樂觀不了了。
人被老師叫到辦公室批評了一頓，她自己倒是無所謂，可林一舟拿著她的語文試卷，臉色扭曲得好像見了鬼似的。
三年級的小孩已經開始學著寫作文了，看著小妹的試卷，再看看自己的試卷，林一舟不可置信的問道：“趙小妹，你抄試卷的時候......就沒想過作文自己編一編？你要是不編，照著往裏面套句式也行啊，可你幹啥連人名和標點符號都一個不差？”
顯示你視力好怎麽的？
老師只要沒傻那就都知道你是抄的啊！
兩個白白嫩嫩的小娃，長得都挺漂亮，可偏偏其中一個竟然抄了別人的試卷，另一個則是臭老九的孫子。
帶有色眼鏡看人這種事兒在哪都少不了，小妹臉皮厚，自然不怕老師罵她這一頓兩頓。
可班級裏人多啊，在班級裏被批評了一頓，其他的娃兒回家這麽一說。
自然就有人說了，小妹是咱村裏的娃兒，肯定不會幹這壞事兒，那一定是臭老九的孫子帶的……
說著說著，事情走向就歪了起來。
林一舟一連兩天都神情抑郁的走進班級，低著頭坐在自己座位上也不說話，反而是趙小妹覺得很苦逼。
她抄試卷是她的事兒，她不怕丟人，咋就說到別人上頭了？
“林一舟！”
林一舟好些天都沒去趙家，小妹也不是那種能問出你咋不去我家這種話的人。她心知這些都是被自己連累的，便趁著沒人的時候攔住了他。
有些抱歉的說道：“林一舟對不起，我真不知道他們會這麽想......”
突然有些說不下去，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這些話有點婊，“這事兒是我不對，我以後不會這麽要求你了，也會跟其他人解釋清楚。”
林一舟板著臉看向她，“你不用向其他人解釋清楚，有些事越解釋記住的人越多，你不解釋，等時間長了就過去了，大家也不會把這事放在心裏。”
小妹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看著林一舟的背影：這咋弄？
她把**害了，結果現在不管咋弄都覺得這行為有點不要臉了。
最後，還是草根看不下去，從角落裏鉆了出來把她拉走，“走，咱先回去。”
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學，草根正想著跟林一舟當了這麽久的朋友，好歹也不能看著自家妹子對不起人家。
便想著約上林一舟，帶著小妹去山腳下烤個小鳥。
沒有什麽事是烤一只麻雀解決不了的，如果不能，那就兩只。
結果等他把書包收拾好，卻發現小妹連書包帶人突然就沒了。
草根：......
“三妹，看見小妹了沒？”
三妹坐在另一組，她背著自己的小書包，咬著大拇指說道，“沒看到啊，小妹剛剛不還在你旁邊嗎？你放心，不會出事兒的，我先回去了啊，大姐讓我每天放學早早兒的回去。”
他當然知道沒事！
草根有些郁悶，他這不這麽想著讓自個兒的好兄弟跟妹妹和解嗎？
可他這主意都想好了，已經帶好繩子筐藏在草垛子那裏，就等著放學後吃兩口肉喝兩口水解釋誤會了，結果這當事人不在，他能不郁悶嗎？
林一舟沒有遷怒旁人的習慣，他雖然脾氣讓人捉摸不透，可看著草根在那東張西望的，想著最近他常常給自己分東西吃，便走過去問道，“趙草根，你在找什麽？”
“我妹妹不知道哪去了，你看到小妹了沒？”
林一舟伸手指了指外邊，“放學鈴聲一響她就跑出去了。”
草根想了想，今天機會可能不合適，便跟林一舟道了別，順著他指的方向去找小妹。
小妹正順著那片墳地往上頭走，看到有一個嶄新的墳墓是她家太奶的，在墳邊站了站，跪下來磕了兩個頭，然後上次那個毛茸茸又竄了出來，跟著她身邊亂竄。
“你自個兒玩兒去，我要上山找點野雞野兔啥的能吃的肉。這次闖禍了，可是一個勁的道歉說好聽的話好像有點不要臉，那就拿實際行動來表達心意好了。”
她摸了摸毛茸茸的頭，起身後把它提到一邊別擋著自己的路。
在林子裏找獵物小妹有經驗，只要不作死的去深山裏就沒有什麽危險，她選擇性的忘記了在自己身上發生的奇葩事，覺得那些只是個意外。
草根順著走上來的時候，就看到小妹鞋子上還滴了兩泡雞屎，一手一只野雞還在那蹦噠。
“草根快來，這是太奶保佑我了，要不是太奶在，我哪能這麽快就找著肉！”
草根：......你騙鬼呢？
這種活兒他有經驗，每次打麻雀的時候總是小妹抓的最多，只是沒想到她這次抓了兩只大的。
草根扯過旁邊的枯藤就把野雞捆了起來，往書包裏一塞就快步的往家裏跑。
二人到家後，小妹到鍋屋把一只野雞交到她奶的手上，拎著另一只野雞就要往外走，王芳問道，“你幹啥去？”
“賠禮道歉。”小妹老老實實的把事情說了一遍，“我想著說再多好聽的都不如做一件實事兒，林爺爺跟林一舟一老一小也吃不到啥好的，我給他們送過去。”
王芳白了她一眼，把野雞提了過來：“你林爺爺看著也不像是個會殺雞的人，你那小同學才多大點兒，他會弄這些？”
麻利的指揮人開始燒水褪雞毛，弄幹凈後才拿出一個小甕，把洗幹凈的雞肉放進去。
“這樣拿過去，料我都放好了，過去讓他們加點水直接放在柴火上燉著，燉一夜，早上就能喝到暖呼呼的雞湯了。”
甕還挺重的，王芳自己提著都覺得分量不輕，不過她對自己小孫女的力氣有數，要不是怕這一路上走過去把水灑了，她說不定連水都給它灌滿。
“林一舟......”天黑下來也沒什麽人在外頭晃蕩，林家爺孫倆住的有些偏，小妹走到門前輕輕的敲了敲，然後小聲叫道，“林一舟，開門。”
屋裏爺孫倆正啃著幹饃，聽到有人敲門，林青雲說道：“一舟，是不是有人叫你？”
林一舟垂下眼嗯了一聲，便走出去開門，“你怎麽來了。”
“這個給你。”小妹把甕塞到他手上，林一舟往後一退，險些倒在地上。
嚇得她立馬把人拉起來，一手拽著人，一手提著甕，“你咋這麽不結實，連個甕都拿不住。”
說著就走了進來，把甕放到鍋屋去，“林爺爺，我奶讓我拿過來給你們的，放在柴火上燉一夜，明天早上就能喝到雞湯了。”
“這裏面是雞肉？”林青雲走了出來，“小妹拿回去，我們有東西吃。”
“沒事兒，我就是拿過來給林一舟的。”小妹說道，拿給他賠禮道歉的。
林一舟看著小妹蹲在那點柴火，把甕放了上去，還灌滿水蓋上，心裏動了動。
她給我送這麽好的東西幹啥？
要花不少錢的！
小妹把東西弄好後，便跟林家爺孫倆道了別往外走。林青雲說道：“一舟，送送小妹。”
“你咋給我送這個，這個很值錢的。”以前也有小女娃不聽大人的話給他送東西，難道小妹也跟她們一樣？
不知怎麽的，在月光下，林一舟看著小妹對他眨巴著的眼睛，手心有些出汗，“其實不用這個的，我真的不介意......”
跟以前的挨打相比，只是說說閑話而已，他只是不高興，還沒到受不了的地步。
小妹看他表情有些怪異，拍拍他肩膀說道：“沒什麽事，這是我在山上逮的不值錢。想著說啥都覺得怪怪的，還不如給你送點好吃的，反正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嘖，男娃兒咋能這麽矮，肯定沒好東西吃！
“我以後抽空就給你送點好吃的，你瞅瞅你咋就這麽矮，多吃點好的才能長高個兒！”
林一舟比小妹還矮了半個頭，聽對方說完，他臉上的表情一僵，認真的看了小妹一眼，“哦，那謝謝你了。”
咋又不高興了？
小妹有些納悶，可也沒在意，她不喜歡欠著人的，送完東西後心裏輕松多了。
心裏想著好歹也是自個兒把人連累了，所以打這往後，在學校裏但凡有人欺負林一舟，她都能雙手叉腰把人給噴回去，把王芳罵人的精髓學了個十成十。
林一舟跟個小媳婦似的被她推到身後，恰好被小妹將人給擋住了。
手被草根拽著，他偷偷摸摸的往前看：趙小妹她幹啥又幫自己？真的沒有別的意思？
“我跟你們說，林一舟從今往後是我罩著的小弟，誰欺負他就是欺負我！看你們誰能硬的過我的拳頭！”
“嗯，又保護了你一次，愧疚感又少了一點。”小妹事後拍著對方的肩膀說道。
“......”林一舟板著臉，內心一點都不感激，“哦，謝謝你。”
“不客氣！”小妹揮手，“做人吶，不能有心理負擔啊！”
作者有話要說： 趙老奶：......算了，棺材板頂不動，她只想保佑男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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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大花被推出院門後感覺心裏憋了一口氣, 這不是好事兒嗎？咋家裏人還是不怎麽瞧得起她？
她這些年拼死累活的把三個閨女都送去上學是為啥？還不是為了讓人高看她一眼？
這眼見著大妹都要過好日子去了，怎麽娘還是不重視她？
他們又不是還不起，只是家裏現在因為她吃藥花費了許多，所以想過一段時間再還。難道她大妹以後嫁到好人家連這點人情都扛不住？
等她追過去的時候，其他人已經走了一大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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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大菊別看她大事上不咋樣，可小事上她琢磨得厲害得緊。
想著老三家有五個吃飯的, 他們家就四口人，可見是吃了虧了, 所以她得盯緊了李大花幹活。
李大花應道：“來了！”算了，等下工後再跟男人說說。
現在這麽多人在她也不好提，她以後可是一個有城裏女婿的丈母娘，可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丟了面子。
......
再說學校裏, 讓小妹最討厭的老師那絕對是鐘老師, 沒有之一。
因為這是一個酷愛發試卷的老師。
別看他教的是數學, 可這鐘老師語文數學都厲害的緊，兩個試卷他有空順手就給出了，折磨的卻是他們這群小蘿蔔頭。
小妹最近兩個紅薯的家教費提著，然後成績是一點兒都沒提上來，照樣原地踏步走。
說來也奇怪，她只固定每一個大題拿那麽幾分, 不管是什麽試卷，不管試卷是簡單還是難，只能考那麽些分，不多不少，比油壺都要穩。
也幸好林一舟水準高，考試的時候人稍微往左邊斜一些，小妹以自己那絕佳的好視力硬是瞄到了答案。
可隨著試卷發下來後，她就再也樂觀不了了。
人被老師叫到辦公室批評了一頓，她自己倒是無所謂，可林一舟拿著她的語文試卷，臉色扭曲得好像見了鬼似的。
三年級的小孩已經開始學著寫作文了，看著小妹的試卷，再看看自己的試卷，林一舟不可置信的問道：“趙小妹，你抄試卷的時候......就沒想過作文自己編一編？你要是不編，照著往裏面套句式也行啊，可你幹啥連人名和標點符號都一個不差？”
顯示你視力好怎麽的？
老師只要沒傻那就都知道你是抄的啊！
兩個白白嫩嫩的小娃，長得都挺漂亮，可偏偏其中一個竟然抄了別人的試卷，另一個則是臭老九的孫子。
帶有色眼鏡看人這種事兒在哪都少不了，小妹臉皮厚，自然不怕老師罵她這一頓兩頓。
可班級裏人多啊，在班級裏被批評了一頓，其他的娃兒回家這麽一說。
自然就有人說了，小妹是咱村裏的娃兒，肯定不會幹這壞事兒，那一定是臭老九的孫子帶的……
說著說著，事情走向就歪了起來。
林一舟一連兩天都神情抑郁的走進班級，低著頭坐在自己座位上也不說話，反而是趙小妹覺得很苦逼。
她抄試卷是她的事兒，她不怕丟人，咋就說到別人上頭了？
“林一舟！”
林一舟好些天都沒去趙家，小妹也不是那種能問出你咋不去我家這種話的人。她心知這些都是被自己連累的，便趁著沒人的時候攔住了他。
有些抱歉的說道：“林一舟對不起，我真不知道他們會這麽想......”
突然有些說不下去，就連她自己也覺得這些話有點婊，“這事兒是我不對，我以後不會這麽要求你了，也會跟其他人解釋清楚。”
林一舟板著臉看向她，“你不用向其他人解釋清楚，有些事越解釋記住的人越多，你不解釋，等時間長了就過去了，大家也不會把這事放在心裏。”
小妹一臉茫然的站在原地看著林一舟的背影：這咋弄？
她把**害了，結果現在不管咋弄都覺得這行為有點不要臉了。
最後，還是草根看不下去，從角落裏鉆了出來把她拉走，“走，咱先回去。”
好不容易捱到了放學，草根正想著跟林一舟當了這麽久的朋友，好歹也不能看著自家妹子對不起人家。
便想著約上林一舟，帶著小妹去山腳下烤個小鳥。
沒有什麽事是烤一只麻雀解決不了的，如果不能，那就兩只。
結果等他把書包收拾好，卻發現小妹連書包帶人突然就沒了。
草根：......
“三妹，看見小妹了沒？”
三妹坐在另一組，她背著自己的小書包，咬著大拇指說道，“沒看到啊，小妹剛剛不還在你旁邊嗎？你放心，不會出事兒的，我先回去了啊，大姐讓我每天放學早早兒的回去。”
他當然知道沒事！
草根有些郁悶，他這不這麽想著讓自個兒的好兄弟跟妹妹和解嗎？
可他這主意都想好了，已經帶好繩子筐藏在草垛子那裏，就等著放學後吃兩口肉喝兩口水解釋誤會了，結果這當事人不在，他能不郁悶嗎？
林一舟沒有遷怒旁人的習慣，他雖然脾氣讓人捉摸不透，可看著草根在那東張西望的，想著最近他常常給自己分東西吃，便走過去問道，“趙草根，你在找什麽？”
“我妹妹不知道哪去了，你看到小妹了沒？”
林一舟伸手指了指外邊，“放學鈴聲一響她就跑出去了。”
草根想了想，今天機會可能不合適，便跟林一舟道了別，順著他指的方向去找小妹。
小妹正順著那片墳地往上頭走，看到有一個嶄新的墳墓是她家太奶的，在墳邊站了站，跪下來磕了兩個頭，然後上次那個毛茸茸又竄了出來，跟著她身邊亂竄。
“你自個兒玩兒去，我要上山找點野雞野兔啥的能吃的肉。這次闖禍了，可是一個勁的道歉說好聽的話好像有點不要臉，那就拿實際行動來表達心意好了。”
她摸了摸毛茸茸的頭，起身後把它提到一邊別擋著自己的路。
在林子裏找獵物小妹有經驗，只要不作死的去深山裏就沒有什麽危險，她選擇性的忘記了在自己身上發生的奇葩事，覺得那些只是個意外。
草根順著走上來的時候，就看到小妹鞋子上還滴了兩泡雞屎，一手一只野雞還在那蹦噠。
“草根快來，這是太奶保佑我了，要不是太奶在，我哪能這麽快就找著肉！”
草根：......你騙鬼呢？
這種活兒他有經驗，每次打麻雀的時候總是小妹抓的最多，只是沒想到她這次抓了兩只大的。
草根扯過旁邊的枯藤就把野雞捆了起來，往書包裏一塞就快步的往家裏跑。
二人到家後，小妹到鍋屋把一只野雞交到她奶的手上，拎著另一只野雞就要往外走，王芳問道，“你幹啥去？”
“賠禮道歉。”小妹老老實實的把事情說了一遍，“我想著說再多好聽的都不如做一件實事兒，林爺爺跟林一舟一老一小也吃不到啥好的，我給他們送過去。”
王芳白了她一眼，把野雞提了過來：“你林爺爺看著也不像是個會殺雞的人，你那小同學才多大點兒，他會弄這些？”
麻利的指揮人開始燒水褪雞毛，弄幹凈後才拿出一個小甕，把洗幹凈的雞肉放進去。
“這樣拿過去，料我都放好了，過去讓他們加點水直接放在柴火上燉著，燉一夜，早上就能喝到暖呼呼的雞湯了。”
甕還挺重的，王芳自己提著都覺得分量不輕，不過她對自己小孫女的力氣有數，要不是怕這一路上走過去把水灑了，她說不定連水都給它灌滿。
“林一舟......”天黑下來也沒什麽人在外頭晃蕩，林家爺孫倆住的有些偏，小妹走到門前輕輕的敲了敲，然後小聲叫道，“林一舟，開門。”
屋裏爺孫倆正啃著幹饃，聽到有人敲門，林青雲說道：“一舟，是不是有人叫你？”
林一舟垂下眼嗯了一聲，便走出去開門，“你怎麽來了。”
“這個給你。”小妹把甕塞到他手上，林一舟往後一退，險些倒在地上。
嚇得她立馬把人拉起來，一手拽著人，一手提著甕，“你咋這麽不結實，連個甕都拿不住。”
說著就走了進來，把甕放到鍋屋去，“林爺爺，我奶讓我拿過來給你們的，放在柴火上燉一夜，明天早上就能喝到雞湯了。”
“這裏面是雞肉？”林青雲走了出來，“小妹拿回去，我們有東西吃。”
“沒事兒，我就是拿過來給林一舟的。”小妹說道，拿給他賠禮道歉的。
林一舟看著小妹蹲在那點柴火，把甕放了上去，還灌滿水蓋上，心裏動了動。
她給我送這麽好的東西幹啥？
要花不少錢的！
小妹把東西弄好後，便跟林家爺孫倆道了別往外走。林青雲說道：“一舟，送送小妹。”
“你咋給我送這個，這個很值錢的。”以前也有小女娃不聽大人的話給他送東西，難道小妹也跟她們一樣？
不知怎麽的，在月光下，林一舟看著小妹對他眨巴著的眼睛，手心有些出汗，“其實不用這個的，我真的不介意......”
跟以前的挨打相比，只是說說閑話而已，他只是不高興，還沒到受不了的地步。
小妹看他表情有些怪異，拍拍他肩膀說道：“沒什麽事，這是我在山上逮的不值錢。想著說啥都覺得怪怪的，還不如給你送點好吃的，反正是我對不起你。”
嘖，男娃兒咋能這麽矮，肯定沒好東西吃！
“我以後抽空就給你送點好吃的，你瞅瞅你咋就這麽矮，多吃點好的才能長高個兒！”
林一舟比小妹還矮了半個頭，聽對方說完，他臉上的表情一僵，認真的看了小妹一眼，“哦，那謝謝你了。”
咋又不高興了？
小妹有些納悶，可也沒在意，她不喜歡欠著人的，送完東西後心裏輕松多了。
心裏想著好歹也是自個兒把人連累了，所以打這往後，在學校裏但凡有人欺負林一舟，她都能雙手叉腰把人給噴回去，把王芳罵人的精髓學了個十成十。
林一舟跟個小媳婦似的被她推到身後，恰好被小妹將人給擋住了。
手被草根拽著，他偷偷摸摸的往前看：趙小妹她幹啥又幫自己？真的沒有別的意思？
“我跟你們說，林一舟從今往後是我罩著的小弟，誰欺負他就是欺負我！看你們誰能硬的過我的拳頭！”
“嗯，又保護了你一次，愧疚感又少了一點。”小妹事後拍著對方的肩膀說道。
“......”林一舟板著臉，內心一點都不感激，“哦，謝謝你。”
“不客氣！”小妹揮手，“做人吶，不能有心理負擔啊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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